Bummer

鱼鳃难产了，摸个小甜饼自嗨一下
本文设定来自食蜂操祈手办篇
xxs文笔警告

普通高中生上条当麻正手拿酷似自己相貌的手办，捏着上面穿着的灰白条纹衬衫翻上翻下——一方通行刚穿好衣服，用毛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你在干嘛？”

没等上条回答，那个小小的人偶就奋力挣扎着从对方的手掌心跳了出来。

……然后由于没掌握好平衡一头栽倒在地。

一方通行拄着拐杖走到客厅正中，把衣衫不整、还在抱着自己的肩膀发出悲鸣的小人用手指捏了起来……脖子上好像并没有佩戴着什么项链型电极之类的辅助设备。

“工科标本（Anatomy Mechatronics）不是前段时间破产了吗，你是打哪冒出来的？”

“计划终止之前我就被制作出来了。原本，如果其他模块能够顺利完工的话就将其整合起来，制作出我的那些无聊的疯子们似乎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工科标本’计划的负责人拒绝报送参数，其他模块也无法衔接，我就被直接弃置了。……所以想要出来找点吃的。”

“人不大跳跃性倒不小。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更想把你丢过去喂猫耶。”

“等一下等一下！这边已经完全跟不上你们的交流了！”上条全力抱紧想要对新型人偶挥出猫拳的斯芬克斯，试图打断对话，“那个……什么标本是什么？话说，这个会说话的迷你手办居然是个活人吗？”

“‘工科标本’如我，就是用纯粹的工学技术，将level5本体除大脑外的皮肤、肌肉、骨骼、内脏等各个器官精确再现的微型人体标本。因为我现在又饿又累，所以应该和活人差不多吧。麻烦这位家主给我弄份晚饭来。”

“差不多个鬼！再说既没我的脑子又没矢量操作（Vector Change）的超能力，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心闯空门还能在别人面前自说自话啊？！”

“嗯？原来你的个人价值是体现在那方面的啊？那还真是抱歉。恕我直言，摘了那个项圈你不仅用不了能力，连说话走路都做不到，以你的理论来说和人的相似度还不如我呢，爬虫。”

“……明白了明白了，你丫是想让我给你额头正中来发子弹体验一下level5的完整人生历程对吧。”一方通行从桌面散落的零食中捡起一颗巧克力色糖豆，一手去摸脖子上的电极开关。

“哇啊啊啊！……救救我！！！”小小的人偶变脸如翻书，立刻放弃了之前趾高气扬的说话方式，飞快转身沿着被炉边角踉踉跄跄地向上条逃去，最后以担心对方随时都会攻击过来的态度缩进了少年的右手袖子里。

目睹这一转变，一方通行却泄气了一般把糖豆往垃圾桶里一抛：

“你那反应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一遇到危机就下意识向这家伙求救的习惯。”

“但是你会下意识地想要保护他。所以我判断躲在这里是最安全的。”干净如孩子般的嗓音从校服袖子里清晰地传出来。

“……………………………………………………”

感到自己终于有机会插话进去的上条不顾一方通行突如其来的可怕沉默，赶忙向袖口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么说你真的是一方通行……的迷你化？”

“没错。”

“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我比你们家里那个有异装癖的自大狂还要高上5公分，爬楼什么的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是在说奥帝努斯吗？上条满心疑惑地扭头四望，立刻得到了从纸盒里探出帽子的魔女不满的回应：“不管是科学技术的结晶还是区区人子都算不上的妖精化都给我离远点！就算在受刑途中我也是神，还是保有魔法侧最基本的矜持的。”

“哈哈哈哈，都住在这座科学之城里了还嘴硬什么呢！不如说，就算从这里出发步行10公里也摸不到学园都市围墙，对某些人来说简直就和整个世界规模差不多大了嘛。”

“……”

上条竭尽全力向奥帝努斯投去“就算要把敌人大卸八块也至少等到对方把情况交代清楚”的眼神暗示，总算把即将爆发的战争之神安抚了下来。

“我说，”上条的目光在一大一小两人之间来回移动，最终还是有些难堪地停在了大的那个身上，“既然这个迷你……人偶连说话思考都能完美拷贝，难不成你小时候开口也这么嘲讽吗？”

“不是的。”

代替一方通行作出回答的，依然是手办状的迷之生物：“我是，仅参考‘实验’冻结之前一方通行的说话与思考特征得出的产物。以工科标本保存一切的使命来看，算是理论成品的劣化版吧……就像没能达到‘无敌’的你一样。”

一方通行的眉头跳了一下。

“Level 6 Shift？”

“嗯。”

难怪是这么一副混杂了乖巧和暴戾的奇怪性格。一方通行想着，随口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但是制作你的混账理解不了我在这之后发生的转变，又不想放弃已经设计好的心血，就搞出了这种半吊子。……嗯？不对，那你到底是干嘛来的？”

“我好像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吧。”人偶不耐烦地摇摇头。

又沉默了一会，它突然向一方通行展露出一个恶质的笑容，接着紧紧抱住上条的右手手指，以天真无暇的童音开口：

“当麻哥哥～我的晚饭呢？”

高中生上条当麻感到脊背上窜过一阵奇怪的颤栗。

在像树袋熊一样死死抱住一方通行，防止对方能力全开导致自己的宿舍被毁于一旦之后，上条又象征性地捏着人偶在空中来了几个大回环以示惩戒。

“……为什么两个人都来打我……”

盘腿坐在一次性的调味料杯前，迷你“一方通行”垂头丧气地用调料勺舀了一勺炒饭放进嘴里，然后立刻不满地嘀咕起来：“好难吃，这蔬菜都冻了多久了……”

无视一方通行对着人偶投去的刀子般的目光，看完《魔法机动少女加奈美》的茵蒂克丝闻着气味从床上一路飘进了厨房。

在给自己也盛了满满一碗饭菜之后，茵蒂克丝“咚”地一声落座在人偶对面，直视对方提出问题：“你为什么要骗他们？还有，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以一方通行日常的锻炼情况，无法使用能力的话几乎是能被一阵风吹倒的水平，更别提以一尺之躯爬上七楼这种天方夜谭的事…也就是说，这个因为肚子饿而晕倒在上条当麻宿舍楼下的小小妖精，实际上是由闲着无聊跑下楼玩的茵蒂克丝发现后捡回来放在屋子里的。

“……”

“我不知道学园都市会用什么样的解读法理解你的存在。”看对方一言不发，茵蒂克丝索性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人偶作为人形的物体，在制作时常常被赋予‘替人完成任务’的职责，如简化的牺牲仪式，代替活人承受伤害，承载死者无法保存的灵魂等等。在有系统使用方法的宗教魔法中，也有通过强调偶像的某一特征而引出相对应力量的用法。”

“你的模仿并不完全，也不具备引出偶像——也就是这个白色的人异能之力的功能，反之亦然。那么，你为什么坚持要找到这里来？”

“……学园都市担心失去强大的能力者，尤其是培养起来极为困难的level5。”某人盯着杯子里剩下的一点汤料中倒映出的自己形状模糊的脸，慢慢地开口，“在精炼——我其实不太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上条当麻的右手的过程中，是否能够承受失去超能力者的风险。这份犹豫不决，在‘你’上次为了救他贸然跑去丹麦的时候凸显出来了。”

“换言之他们苦于没能抢在我擅自行动之前做好决定，还把你赶过来警告我？真敬业啊，一天到晚鼓吹什么‘只属于自己的现实’，然后恨不得用丝线把除此之外的东西全都拽得紧紧的，这么看来我的自由度搞不好还真不如你呢。”

“但是你也不是为了劝阻他才跑过来的吧？”上条用酒碟盛了一点温水，放到人偶面前，“虽然你的言行举止都很欠扁……也因为完全不是自己的过错，即使知道‘实验’的真相也毫无罪恶感；那些明明应该也是你的象征符号，却因为只是‘原型’的替代人偶而不能接受。也就是说，你应该很难定义自己的存在吧。……尽管如此，求生欲却异常强烈呢。”

“我希望得到我没有的东西，”这个形态样貌都酷似一方通行的人偶抬起头，“我想要理解‘我’发生了什么变化。如果能把后面这部分的内容也囊括进去，我就会作为最后一个成功完成的工科标本成品而存在了。作为万一情况下一方通行的工学数据备份，我会被保存得很好，而统括理事会之类的高层也会放开你身上的绳索……哪怕只有一点点。”

“不需要。”

“？”

“如果说用能力挣脱身上的细线是我能做出的自由选择，承载你出生以来拥有的全部内容——包括那些因为有缺憾而产生的、没有写在算式和程序里的逻辑——就是你的自由，你没有义务替我背负……也没必要按照上面的混蛋们给你按好的定位走。”一方通行说着，扭过头看了看上条当麻。

“我知道了。”

“一方通行”冲他点点头，好像立刻就接受了这份解释似的：

“不想指望‘诺亚方舟’当选择错误的替代品，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即便是以保守顽固思考为主轴的‘现在’的我……那么，也请你们保护好自己的生命。虽然你们可以为了同样的目的而行动，请不要忘记在那份目的之中也包含你们对彼此的爱护。”

“等等，你打算去哪里？”上条朝着走向玄关的小小身影喊道。

“没什么，我想回之前待的那个冷冻睡眠装置好好睡一觉了。”人偶一面打着哈欠，一面朝他们摆了摆手，“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以后就不用跟你们再相见啦。”